崇昭帝闭了闭眼,冷冷吩咐:“朕今夜宿在饮羽殿。”
内外一静。
王熙凤惊讶地抬头,直直地看向皇帝。
他爹的性命悬于一线,他不会这个时候竟然有了那个心情,做那等不可言说之事吧?!
这是……疯了?!
夏守忠也吓白了脸,当即便要张嘴,替贵妃娘娘拒绝!
这不是要把贵妃娘娘放在火上烤么!?
好在长赢此刻已经吃完了饭,忙使个眼色,拉着夏守忠的手出了正殿。
到了院子里,长赢方含笑道:“老夏,知道回去怎么说吧?”
夏守忠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举起袖子擦了一把汗:“不知道,你教教我!”
“如今不仅仅是太上带着太嫔们回宫,还有太后娘娘的梓宫要回来,丧仪要安排,事情多如牛毛。
“陛下先前病倒,皇后娘娘担心过甚,也又复发了病情。如今里里外外的,不都得指望贵妃娘娘料理?
“此刻皇上和贵妃娘娘正在商量事儿,总得趁着这两天,赶紧把各种章程都定下来嘛!”
长赢笑容可掬。
夏守忠松了口气,自己讪笑一笑,又抹一把额头,伸了手给长赢看,低声嘀咕:
“皇上这脾气发的,出其不意的,你瞧瞧这给我吓得!”
“这等大事临头,主子们没耐心跟鸡毛蒜皮周旋,自是要发作一二分的。
“咱们当奴才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做这个用处的?
“夏哥多担待罢!”长赢笑着也压低了声音。
夏守忠双手乱摇:“可不敢当!我没给主子添乱就是万幸,担待二字,折我的寿呢!”
边说,又边担心莫皇后等急了再派第二拨人来闹腾,赶忙告辞离去。
长赢看着他的背影,收敛了笑意,想一想,招手叫了鉴忠过来,贴着耳朵轻声吩咐了一番。
鉴忠愣了愣,低声问:“是陛下的旨意,还是贵妃的意思?”
长赢抬脚,轻轻地踹了他屁股一脚:“问得好!都不是!”
鉴忠又一愣,忙赔了笑脸出来,连连作揖告饶:“师父恕罪,我一时晕了头,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这就去办差!”
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