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紧张?据我所知,你和苏格兰并不相熟吧?还是说……你们在组织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来往呢?”北见恒一步步逼近安室透,直到和他距离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站定,湛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他。这个距离,即使光线如此昏暗,也足以看清安室透的面部表情。
“比如,都是卧底?”
安室透握住门把的指尖轻颤了一下,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惊骇,脸上露出一丝被人怀疑的不悦,看着气场突然变得尖锐的拉弗格,讥讽道:“无凭无据地怀疑和自己同级的组织成员,你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了吗?”
“同级?”拉弗格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在手机从下向上的光线照射下显得阴森至极,“波本,你还真是可笑啊,在组织待了这么久,居然还会相信代号成员之间是平等的吗?”
组织的代号成员当然不是平等的,但无根无据的怀疑,即使是琴酒也不能依此杀人,从拉弗格没有反驳这点来看,他确实没什么证据,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他究竟是在哪里发现了什么问题?
寂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黑暗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突然,屏幕已经熄灭的手机传来一阵刺耳的震动声,北见恒一看着安室透的目光一顿,转移到了手机屏幕上,他立刻退后了几步,打开手机按了几下,不一会儿,周身尖利的攻击性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好似什么阴谋得逞的得意。
他挥了挥手,一步一跳地走到一边,打开了房间的灯。
冷白色的光线瞬间打下来,刺得安室透下意识紧闭了双眼。
下一秒,一道狠戾的拳风直击他的面门。
浓浓的危机感让他浑身的汗毛根根炸起,他立刻闪身一躲,再睁眼时,却看到拉弗格已经打开了房间的大门,扬长而去。
安室透留在原地,只感到万分的迷惑和危险。
利用情报错误的幌子大费周章地把他叫来,却被他几句话就成功打发掉,在他送了口气的时候,却又开始怀疑他和景光的身份,但同样地草草带过,最后,明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看了个邮件,就匆匆离开。
拉弗格到底是想做什么?
对了,邮件。
他有注意到,在刚刚的谈话中,拉弗格看了不下十次手机,发了两次邮件,他在和什么人联系?
郎姆吗?
为了汇报这边的情况?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拆掉房间里的窃听器?
还有其他的什么人需要在这个时候联系?
瞒着朗姆,却和另外的人有联系,难道组织里并非铁板一块,而是有派系之分?
还有景光的事,拉弗格到底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