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侧眸看他,潘睿连忙补充道:“我始终担心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
“没有计划。”
“没有计划?”
晚秋中有隐约的凉风拂过,马匹的鬃毛迎风卷掠,郁承纵着马,平静看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和谢家真正联姻之后,就没他裘明帆什么事了。”
潘睿还没回话,远处谢公子向他们招手,两人都同时看过去。
被打了个岔,潘睿也没再继续问了,倒是郁承说:“我后天下午要去远丰一趟,你随我一起么?”
那是他曾经名下的公司,现在已经被郁承收归囊中,潘睿稍顿一瞬:“不了,二哥。集团那边还有个会,正好在下午,我得参加。”
“好。”郁承没再说什么。
同谢骏一起吃了晚饭以后,郁承回到浅水湾。
这里是潘家另一处独栋小墅,通常没什么人来,连个佣人都没有,静悄悄冷冷清清。郁承站在厅中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沉寂的夜色,不由得想到那一晚,他喝醉回到京郊别墅的时候,怀歆连夜过来找他。
她用自己柔软的身体拥抱他,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脸颊。
那时候他心里是慰藉的,化成一捧温水,却只是说想她。很想她。
在江浙巷子里长大,一夕之间被接去香港,郁承的人生是割裂的。就算再怎么浸淫那些纸醉金迷,他也仍旧记得年少时被母亲抱在怀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不会不懂爱,相反,正是因为太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才没有办法轻易开口说这个字。
这个字重如千金,是剖白,也是至死不渝的承诺。
其实他也很怕,害怕以后再没机会,所以只克制地留给她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