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依偎过去, 靠近他胸口。
她小小声的, 尾音有勾子似的,再度重复一遍:“……好疼。”
浮云散尽, 窗外透着很清浅的月光,淡淡描摹出男人英挺深邃的眉眼,他或许是在注视她,但那样的眸光太过幽沉,仅仅是碰触就让人心惊。
突然一下,郁承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他有力的手臂穿过她腿窝,怀歆低呼一声,倏忽搂紧了他的脖子。
郁承并未去理会女孩的惊慌失措,脚步沉稳地跨过地面上的障碍物,直直朝里屋走去。
他身上一贯是这种冷淡慵懒的雪松气味,纤细的腰被他掌在手心,怀歆侧脸贴着他颈窝,嫩白的小腿随他步伐迈动的频率,在空中来回摇晃。
轻微的眩晕,好似久违的高原反应。
极寒和极热的两极晃动,快要将她融化。
郁承俯下身,把怀歆放在床上。
他双臂撑在她枕席两侧,低垂着眼,没动。
触手可及的距离。眸色很深。
怀歆抬着柔软的颈项仰视他,不自觉地屏息绷紧,正当指尖悄然移动的时候,男人倏忽开了口。
“知道有多晚了么。”
微微有些哑了,气音低醇,好听得要命。怀歆动作微顿,湖面扑通一声,又一颗石子落下,荡漾开层层涟漪。
“明天要早起赶路。”他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掠过她散在枕上的发,气息流连片刻,淡淡地撤开,“睡吧。”
郁承起身,往外走了。怀歆胸口跃动仍旧幢幢,没有再想些什么理由留他。
到玄关处,响起他拉开门的声音,怀歆的心又悬起一些,扬声:“……承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