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半的时候怀歆就觉得喘不上气儿了,头很晕,隐隐作痛,是血氧供应不足的表现。周燕搀着她,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儿:“咱不着急,缓一缓,慢慢来,时间还很多。”
大概原地歇了五分钟,怀歆感觉渐渐适应了。
在高原上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要轻而缓,不能剧烈——但是很神奇的,时间的流淌好像也变慢了似的。
她们爬到了山顶。就在刻着经文的石堆旁。
风很大,周燕给怀歆照相,她笑得张扬,头发都被吹得飞了起来。
“咔嚓。”照片定格。
怀歆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山川,平原,白雪,蜿蜒的盘山公路。还有沿途譬如蝼蚁的车。
每当这种时刻就会觉得自然浩大。
人类很渺小。心灵极度宁静。
她拍了很多张,眼角都被风吹得潮湿了些许。
周燕看到另外一侧有更好的角度,问她还要不要去那边。怀歆摇头,说:“下去吧。”
她一向是这样随停随走的性子,没有什么能留住她。但是沿途看到的风景,她也永远不会忘。
重新回到“西出折多”的石碑旁,怀歆有点饿了。
烤串和铁板豆腐的香味滋滋地冒出来,她很开怀地买了两盒,又要了一份酥油茶。甜甜咸咸,顺滑醇厚,说不出的观感,总之很好喝。
怀歆端着杯子拍照的时候又想到郁承。
——如果不是现在还处于“不能理他”的状态下,她是很想要和他分享的。
又这么绕了一圈,吃也吃了看也看了,两人合计再度出发。
重回温暖的车厢,怀歆舒服地脱了棉衣,窝在软座里。
信号时有时无,微信的动态更新也没之前那么频繁。怀歆躺了片晌,手机震动起来。
有人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