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和后面的单品类毛利率又对不上了,到底是谁来负责圈这个数……”
怀歆已经很习惯这种嘈杂的背景音。
面前成堆的纸质版招股书散乱地摆放着,她随手整理了一下,把咖啡挪到了桌上不易被碰撒的角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一本招股书打印出来厚得跟砖头似的,她还在看“风险因素”和“行业概览”,没看到后面,闻言翻了几十页,拿起红笔把同店增长和单品毛利率做了一个小三角标记,留待之后核查。
这时,线上突然有人出声:“停一下。”
会议室蓦地安静下来,怀歆笔尖一顿,下意识抬眸。
电子屏幕上连线的是香港办公室,房间里空空荡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男人稍顿一瞬,温沉磁性的嗓音再度传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当初说的是审计负责就还是审计来定口径,这个问题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怀歆愣了一下,好似有羽毛在心尖轻轻拂扫过。
——这人祈使句的语气倒还挺好听的。
那头投行团队里某位分析师听见这话,禁不住冲收音话筒埋怨起来:“可是承哥,如果按照他们的分类方法,我们后面那部分表述都得改……”
“辛苦了。”男人声线清冽低缓,却也摆明了没有转寰的余地,淡淡道,“下次记得提前做好沟通工作。”
分析师欲言又止,面色变了几变,才搬着手提电脑回到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