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明明是他先呛声的,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为他着想。怎么他倒是摆上脸了?
傅兴风本着“是兄弟也不能这么惯”的原则,打算这段时间都远离苏冷冷。正好这一期综艺节目也录完了,再拍也是下个月了。
晚上曹锋导演给秋容二人准备了“杀青宴”,他特地挤坐在两人中间,避免挨着苏然。没想到苏然却坐在了他的对面。
一双眼睛如盘旋在雪山峰顶的孤鹰,瞪得他浑身不舒坦。一旁的容苏御也看出了苏然的不对劲,侧过身来冲他耳语:“风哥,你和苏然个闹别扭了?今天白天就看你俩不对劲。”
“小打小闹,没事的。电梯那事儿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找到那工人没有?”傅兴风夹起一片海螺肉,沾了点芥末吃了起来。
“嗯,他是五公里外嘉乐医院的精神病病人,前不久才办理的出院,他不仅在我们这里放了长铁片,隔壁游乐场里也一样如此操作了。一连弄坏了五个电梯,邀小工师傅去喝酒的也是他。”
“这真是……咳咳咳”芥末蘸得多了,傅兴风一时间咳了起来,眼睛也咳红了,一旁的秋丞连忙撕开餐巾纸替他捂住,又给他倒了杯热茶。他便接受着秋丞的好意,便打量着他,看见人无碍他的心中稍微好受些,可他不还是不敢相这一切都是凑巧。
但秋丞人真不错,也不像是会有冤家的。他想不通,只能感慨地拍了拍秋丞的背:“秋丞,你今年是不是水逆啊!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日后长命百岁,洪福齐天!”
容苏御见状也端起了酒杯,伸手和他的杯子相碰:“我也要,风哥的祝福怎么能少了我!”
“好,也祝你万事顺意,桃源滚滚!”
容苏御一听情绪更加高涨了,都站了起来,不过他个子本就不高,站起来也没什么压迫感,反而显得小伙子意气风发:“就冲风哥这句话,我一定说动我姐把版权卖给傅导,不,送给傅导拍!”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还要请你们来参演,不给钱的那种哦”
傅兴风眼里带了一丝促狭,倒让他含笑的桃花眼更加迷人了,以至于上菜的服务员都丢了魂,手中端着的锅子差点烫上苏然的手。
“哎呀,怎么做事情的,烫了我们然哥的手,你们赔得起吗?”
一位常驻嘉宾对着服务员怒吼,声音吸引了傅兴风的注意,隔着桌子都能看见苏然冷白的手背红了起来,桌上还洒着汤汁。
他立刻站了起来,拉上苏然就冲进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中,他听到苏然问他:“傅兴风,你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忙,没空。”他捏着苏然的手腕,全神注视地盯着那发红的手背,嘴上回答的自然就随意了些。
苏然拧上水龙头,拨开他的手,目光与他平视:“你既然怀疑有人故意设计秋丞,那么在事情没有明了前,就应该和秋容二人保持距离。”
水珠顺着苏然垂下的手背一点点滴落在地上,傅兴风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他以为他和苏然的关系,可以发展成和金鸣那样,结果不是。最近苏然愈发古怪的脾气,实在让他心烦。
“苏老师,我把你当朋友昨天才和你说那些话,是你说我过头。现在呢,又说这些话来管着我,你又是什么立场?”
傅兴风见苏然抿着嘴不说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算了,我们各自保持一段距离吧,老爷子不回来,你也不必屈在我的住所。下个月再见吧!”
苏然站在原地,在傅兴风说完这话后,他手上的烫伤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原本打算好好和傅兴风说好,却不知为什么心里跟长了毛似的,话到嘴边也变了味。
也罢,他和傅兴风本来就相处不来。
苏然一步步走回桌前,坚硬的鞋底在木地板上发出置身于空谷般的足音。旁边的嘉宾与他热情攀谈,他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冰冷无情的那个人设。
两人隔着桌子,却仿佛是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北极和赤道。
……
“然哥,公司不是让你稍微温和亲民一些嘛,虽说综艺里的那些嘉宾,除了因热播剧而火的容苏御以外,其他的咖位都不如你。但你也应该和他们多结交一下。宴会还没结束,时间也还尚早……”
“让你过来接,哪那么多废话!!”苏然愤怒地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回到包房,而是走到了酒店楼顶,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望着远处灯火阑珊。
或是一连串的七彩小灯,或是一对对大红的灯笼,无论是辉煌或暗淡,都保持着一致,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只有对街一处小卖铺外头挂着一只精致的小花灯,它在风中摇曳着,看着美丽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