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到她旁边,下车,握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满月红着眼摇头,她反握住他的手,她其实更想问他,你冷不冷啊,这些难熬的冬天,你冷不冷呢?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什么也不说,但是她要跟他一起去。
她要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上车的时候,满月让满弈坐在了后排,但是她没有上车,而是在晏清辉的注视下关上了车门。
她回头看晏清辉,看他的眼睛,试图走进他的苦难。
她说:“我可以坐你的副驾驶吗?”
在这个信息时代,其实很多事情是瞒不住的,晏清辉并不是有意隐瞒这些细节。
他只是不想说,成年人的世界,已定的结局,过程与细节都显得无可厚非,张口像在卖惨,很没意思。
他当然也无比清楚,他是有创伤的。
只可惜医者不自医。
他长年在医院,每时每刻与生命交错,却仍然没有看淡生死。
他仍然会为每一次死亡感到遗憾,又或者是释然,也仍然会为每一次新生感到欣喜,或者挣扎。
他在生活里,从未放弃活着。
哪怕,他有创伤。
他对此不看不问,置之不理。
他总是,好像很坦然接受的样子。
可是他真的接受吗?
没有人愿意接受悲剧与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