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次车祸已经够不幸,连做个梦都是车祸。

简直实惨。

他用手按了按傅斯渊的床,发现这个也挺软的,于是直接躺了下去道:“你陪我睡会。”上次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躺着还是半个月之前。

话落,就看到傅斯渊整个人怔了怔。

对了,眼前的人现在没了记忆,估计看他也就比大街上的陌生人稍微熟悉点。

季衍想到这有些无奈,对傅斯渊说:“你要是觉得别扭就算了,我在你床上躺会也一样。”

傅斯渊声音很低:“没有。”

季衍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没有什么?

傅斯渊似乎是知晓了他的意思,认真开口:“没有觉得别扭。”

许是为了证明这句话,下一瞬傅斯渊同样躺在床上,双手垂下放在身体两侧,规规矩矩又直挺挺,仿若出殡。

季衍:.行吧。

他是真的困,闭上眼睛,一会就睡过去。

傅斯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季衍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视线在季衍面容上寸寸巡掠,目光近乎贪婪地打量身侧的人。

皮肤很白,却不是牛奶的那种白,而是近乎玉质白,冷冷淡淡的,睫毛黑长,一双眼尾微微向上挑,再往下就是挺直的鼻梁,唇色十分漂亮,现在微微抿着。

呼吸亦是匀净,很轻很轻的气音。

这人很容易让人想到修真界的灵石,人人皆知的贵气。

傅斯渊慢慢地伸出手,他指尖缓慢而又轻柔,像是落叶一般触到季衍眉骨处,轻轻地摩挲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