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唐濯的视线,幸北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裴鹤的衣服,有点怔怔。
“可是,可是,”幸北缓慢不住地摇头,“他这么可能这么傻,他知道的,我反正也快要死了……”
“他不是傻。”
翟洪广突然开口。
“他说过,这世界没有你,活着还不如死了。”
幸北微张着嘴,和男生对视,忽然感觉翟洪广的表情沉重得有些陌生,好像这张脸应该配上无赖乐子人的神情才对,那张嘴也不该吐出这么深沉忧伤又扎心的语句。
幸北感觉他的声音化为许多细小的爪子在撕扯她的心脏,留下酸苦味道的伤痕。
嗓子眼堵得说不出话,幸北机械性地点开光脑,被光网上铺天盖地有关昨天节目的激动讨论刷屏。还有人在无知无觉地嗑她和裴鹤的cp,没人知道昨夜天赋者学校发生了什么大事。
幸北翻了几页,抬头茫然地看向唐濯,似乎带着点显摆的意思:看,什么都没发生啊,她还是联邦巨星,裴鹤还活着。
那样乞求认同的眼神简直有些可怜。唐濯叹了口气,走上前,把那颗毛茸茸呆茫茫的头抱进怀里。
幸北闻到他身上硝烟和尘土的味道,那种风尘仆仆疲惫又绝望的味道让她清醒,也认清了现实。
她拼尽全力,只是想要揪出一个与唐濯的结论不同的真相,一个裴鹤还在这个世界的if。但最终却只是绝望地遍历了那团乱麻般的故事线,发现她再也找不到希望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