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敲键盘的手顿了顿,转头看着他,黎羡南带着手套剥虾,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线条修长,性感冷白,叶绯看着的时候,总觉得这双手与昂贵的腕表亦或者做工考究的钢笔更搭配。
他低垂着视线,冷冽的身影是有温度的。
她想起了前不久赵西湄说的话——他对人人都漠然,对人人都喜欢。
她却觉得不全然是,漠然只是他的外表,是没人曾走进过他的世界。
他对什么都喜欢,那也不过是他的修养和礼貌而已,他喜欢的东西很少。
“什么话?”
“树挪死,人挪活。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挑挑拣拣,总得找到点让自己轻松愉快的东西才能捱过去,”黎羡南剥好了一只虾,递到她嘴边,“张嘴。”
叶绯忽然觉得,自己也像那么一点例外。
例外这个词,显得有种专属的温暖在的。
“那你呢,是不是养鱼会让你轻松愉快?”叶绯老老实实张嘴。
“养鱼也是打发时间而已,真说愉快,鱼哪有你呢。”
黎羡南低笑一声,说话间又剥了一只递过来,语调也分明是带着温度的,叶绯无端鼻子酸了酸。
那天叶绯把那本稿子的后半截全都熬夜修了一遍,黎羡南在她旁边,后来他可能有点困,但也没说话也没打扰她。
叶绯忙活完之后特别过意不去。
黎羡南赶她去洗漱,叶绯犹豫了几秒——他家里是没有任何女性衣物鞋子的,那天叶绯来了之后,挂了不少女士的睡衣,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漱产品,黎羡南让人把市面上大部分的莓果味道的都买了一圈。
叶绯后来再来,发现了这些东西,觉得很匪夷所思。
其实这些,他们两人都没挑明过,只是他对她有种很没底线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