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瞧着还红润有气色,这会儿,仿佛重病未愈,采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心里却隐隐猜到,殿下这些日子的颓废样,只怕是装给旁人看的。
只是,竟然连自己也骗过去了,害她担心了这么久。
可据安和郡主所说,宋大人确实表明了和殿下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啊
怎么殿下这会儿看上去倒是一点都没有为此伤神?
采秋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沈千昭和谢名从御书房出来后不久,高声便匆匆出来了,手里捧着圣旨,看样子,是要去谢府宣旨了。
两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高声走远了,这才往外头走去。
采秋虽脸色复杂,殿下怎么会答应和谢家的婚事?
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难道殿下真的心灰意冷,觉得和宋大人再无可能了?
直到行至偏僻些没人之处,谢名才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竹筒,递给沈千昭,“我还以为没有事先同你解释,你至少会惊讶,然后拒绝。”
沈千昭收下了竹筒,却没有急着看,弯唇笑笑,“看见你腰上的荷包,我便不惊讶了。”
闻言,谢名垂眸看了自己系在腰间的蓝色荷包一眼,明白了过来,亦是笑道,“差点把这个忘了。”
说着,他将荷包取下,一并递给了沈千昭。
却还是有几分疑惑,“你便没有怀疑过,或许是他想和你断绝往来,斩断过去,所以才将荷包给了我?”
沈千昭却是摇头,看着手里,自己当初给宋怀绣的荷包,指尖微微摩挲,眼底泛着柔光,“我信他。”
因为记得宋怀曾经说过的话,所以她一直都信。
因为上辈子,他哪怕血祭也要救活自己,所以她一直都信。
谢名微微一怔,倏尔勾唇轻笑,眼里颇有几分玩味,“便是怕这会儿,有人该疯了。”
比如,谢临。
沈千昭看向谢名,“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得意?”
谢名唇边笑意清浅,“有吗?”
笑意如清风,白衣君子,依旧温润如玉。
沈千昭不语。
谢名反叮嘱道,“他这人藏不住心思,事情先不同他说,待事情结束,再解释一番便是。”谢名道。
沈千昭微微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