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语调懒散,“陆兄年底便要娶妻了,待回了京,兴许赶得上去喝两杯喜酒。”
沈千昭一愣,才想起谢临口中的陆兄,是被她举荐进宫当了画师的陆有才。
她有些诧异,“陆有才?”
这才半年啊,这么快。
“听说那姑娘等了他好些个年头,现在陆兄也算有出息了,可不得把人姑娘娶回家去?”
这要再让人姑娘等下去,哪里像话。
谢临将自己大概知道的,缓声说了出来。
沈千昭嘴角弯弯,靠在树边,“真好啊”
陆有才完全走上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马上也要娶妻了,可谓是苦尽甘来。
沈千昭心里莫名的舒坦,从陆有才一事上便可看出,所有的事,都有改变的机会,一切也确实在一点一点的努力变好。
“谢临。”
“嗯?”
沈千昭眼里浮现一抹兴味,她侧过脸,看向另一旁的谢临,“想不想站得再高一点?”
“什么?”谢临一怔,转过头看向沈千昭。
火光影影绰绰,照在两人身上,有些朦胧看不清。
沈千昭悠悠然道,“司长礼的位置够高吗?”
她声调轻轻,仿若在说一件如同吃饭一样简单的事,像说笑一般。
谢临薄唇抿直,沉默半晌,却并不觉得沈千昭在说笑,他心里清楚,只要沈千昭想做的事,便一定能做到。
良久,他沉声道,“我怕摔得太惨。”
沈千昭笑眸微眯,带着几分散漫,“有我在,怕什么。”
谢临目光落在沈千昭脸上,只见她唇微微弯起,笑意明朗,带着几分稳重,令人莫名信服。
他转过视线,望着沉寂的夜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笑意散漫。
还能怎么办,贼船都上来了,难道还能半路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