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潘季驯的束水攻沙之法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并不是标本兼治的法子,甚至过上几十年上百年后,黄河依旧会淤积抬升河床,可以现在明朝的科技水平,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只是一想到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治理黄河,朱祁镇也是一阵阵肉疼。
虽然改为从山东的渤海湾入海,减轻了中原淮河一带的泄洪压力,可如何又快又省还要建造牢固的堤坝,这是个大难题。
朝会散去,朱祁镇将内阁的王直、王佐、王崇古和刚刚回京不久的于谦还有潘季驯留了下来。
朱祁镇坐在饭桌的上首,端着一碗浓稠的小米粥对身旁的侯宝说道:“给几位爱卿盛粥,朕和他们边吃边聊。”
不多时,几人的面前多了一碗小米粥和几样咸菜,还有剥好的鸡蛋、龙眼包子。
“先用膳吧。”朱祁镇笑道。
几人有些拘谨的坐下,尤其是潘季驯,他是第一次和皇帝一起吃早饭,显得非常紧张,虽然是冬天,可脑门上全都是汗。
“潘爱卿是河南人,再给他加一份面食。”朱祁镇又道。
侯宝赶紧又给潘季驯盛了一碗海米疙瘩汤。
“谢皇上。”潘季驯赶紧起身道谢。
朱祁镇用筷子点点,示意他坐下吃饭。
喝了半碗小米粥,朱祁镇若有所思道:“王佐,今年朝廷的赋税核算出来了没有?”
王佐放下碗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打开后念道:“回皇上,除去南直隶和广东的海关税收用于河南救灾之外,米、麦税粮为2400万石,折粮银一百零二万两,国内商税合计八百六十万两,各色丝、棉、绸一百二十万匹,盐税一千二百零六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