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兄妹如此云绫能够理解,多年相处,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不似家人胜似家人。
但诸葛琮也表现得非常兴奋,再联想到此前他表露出的一些苗头,云绫不由暗暗皱眉,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与其好好聊聊。
显然,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她也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
应付完诸将后,云绫温言细语地勉励众人一番,表示他们的封赏也会很快下来,随即便教众人回去各司其职。
翌日,兵部核准了此前云绫呈递的战功名册,一应封赏也都按制送到了军中。
云绫当即宣布大摆酒席与众将士庆功,自是一夜欢歌直至天明。
与此同时,雒阳燕王临时府邸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傅明洮神色冷峻地看着面前之人,淡淡道:“卢相国不在长安统领百官,如何来了本王的雒阳城?”
闻言,卢之浩不由嘴角一抽,暗道这人好不会说话,他为何离开长安傅明洮会不知道?
即便如此,卢之浩仍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拱手道:“燕王殿下,卢某如今哪里还是什么相国,不过一逃难书生罢了。”
“逃难?”傅明洮斜眼看去,冷笑道:“若是逃难便更不该来雒阳了,卢相国莫不是以为本王不敢将你这叛逆之臣押送成都!”
“殿下自然是敢的。”卢之浩维持着笑容,回道:“不过,卢某自问对殿下还有些许用处,想来殿下不会如此相待。”
闻言,傅明洮眼神微动,却未接话,只静静地等待下文。
卢之浩见傅明洮神色,心下顿时有了些底气,当即说道:“卢某今时今日已到绝地,也不与殿下说什么虚的。只要殿下能保我卢氏一门,卢某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见傅明洮依旧不说话,卢之浩眼珠一转,旋即起身跪拜下去,恭声道:“太子悖逆,陛下诸王之中唯有殿下英武不似常人,今又有收复雒阳之功,当为国之储君!若殿下不弃,我卢氏一门愿为殿下全力周旋!”
小主,
闻言,傅明洮神色一动,眼中闪动精芒,心底忽地想起昨日父皇差人送来的密旨。
密旨中先是夸赞了他收复雒阳之功,旋即又教他坐镇雒阳扩军备战,单就“扩军”二字就已显示了父皇对他的信重。
如今他军权在握,若是再得卢氏支持,储君之位当是那囊中之物!
只是,因着卢之浩支持傅明仁逆而篡位,若是收容卢氏会否惹来父皇不喜?
念及此,傅明洮定定地看着卢之浩,心思百转,一时也不接话。
卢之浩等了半晌不见回应,抬眼一看,正迎上傅明洮探寻的目光。
他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傅明洮迟疑的缘由,当即拱手再拜,恭声道:“卢某此来只为保全卢氏一门,不为其他!殿下若然不弃,未来新朝能有一二卢氏子弟入朝,卢某便已心满意足!”
闻言,傅明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笑道:“卢先生说哪里话!卢氏一门素来忠君体国,先生此前也不过是为小人蒙蔽罢了,想来父皇也不会真个怪罪!本王自会为先生在父皇面前回护一二!”
“谢殿下!”
卢之浩知道事情成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傅明洮亲自上前扶起卢之浩,二人一时间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