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如子夜,先前走过来时曾经听闻到的走动的声响此刻都已经静止下来了。
底下人说话的每一个字眼,都清晰地落入了耳腔!
“原来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戏。”
陆阶转身望着严梁。
严梁踱过来,同望着下方:“家母日前突遭不测,绑住的这个人,就是事发当夜令嫒一口咬定的真凶。
“只是她迟迟不肯承认罪行,身为长子眼看着生母落难,却不能将真凶伏法为她偿命,此为大不孝也。
“陆叔最是足智多谋,小侄今夜便是想请陆叔帮忙断一断,这真凶到底是谁?”
陆阶目光旋即转身,滑过两侧黑黝黝的小楼后,重新转向下方。
小楼外的胡同口,停下了沈府过来的马车。
西市这边住的都是王公贵胄,哪怕如今宗室权势不复从前,派头也还在。马车不能离太近,距离严府大门仅有十来丈远的胡同口最好。
沈轻舟对附近地形心里已经有数,先打发护卫去摸了摸情况。
护卫回来说道:“灯火基本上都聚集在宅子西边,按理说宴席应该就设在此处,但奇怪的是,宅子东边一座小楼处,暗中游走着许多人影。”
“那应该就是严梁带过来的护院了。”陆珈道,“有发现三法司官员的踪迹吗?”
“没有发现。甚至前院里放车轿的地方,除了陆大人的轿子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余的车轿。”
陆珈与沈轻舟对视一眼:“难不成三个官员没有在父亲面前出现?”
沈轻舟道:“再去探,看看那三个官员,是否就在你们发现的东边小楼处。”
护卫道:“那边靠近不得,属下们试探过几次,若是再近前,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沈轻舟默语,看向陆珈。
陆珈沉吟:“若是以保护父亲为目的,自然不怕打草惊蛇。但严梁既然挖坑在此,就算知道我们来了,也不一定会中断计划。
“他请了官府的人,还如此机密,那我猜多半是要借陆璎杀人的事作文章了。”
她拿过沈轻舟带来的舆图看了看,又想了想:“宅子东边过去就是长宁侯府,若请侯府的世子夫人帮忙行个便利,她应该会肯。”
沈轻舟疑惑的望着她:“你何时与长宁侯府的女眷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