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子豪忙不迭附和:“师傅不仅能带你干事业,还能帮咱们带娃教娃。倘若不是你师傅,咱们哪怕是用烫金的大请柬,也请不来师傅。”
江婉点头,“那是!咱们就偷着乐吧。”
两人对视而笑。
这时,宫师傅端了小菜和白粥上来。
“先生,太太,上次我跟你们说的‘小严’——我可算找着他了!他现在住在中山街附近的小巷里,上周刚回来。他说他确实着急找工作,但要求不符合的人家他绝不会来。”
陆子豪一时来了兴趣:“哦?聘他的是我们,反倒是他来提要求?他究竟有多大的才干,敢开这样的口?”
“他——他真的很厉害!”宫师傅解释:“虽然只有三十来岁,可他打小就因为对气味儿特别敏感被一个南方的大厨收为徒弟。那会儿到处都缺衣少食,跟着师傅却能天天填饱肚子,日子过得极好。跟的是名师,打小就会做名菜,手艺让人惊艳,所以傲气了些……甚至有些孤僻,不爱跟人来往。”
“后来,他师傅去世了,让他自己凭手艺吃饭,还让他多弘扬传统美食。小严安葬师傅后,就回京都寻亲。他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在这边,听说他学成归来,凑了钱给他开一个小馆子。”
“一开始生意很好,门口天天有人排队等吃。可他没法扩充馆子,因为厨房就他一个人干活,根本应付不了那么多食客。有些人等上许久才能吃上,偏偏他还不乐意伺候人,一副爱来不来的模样,气走了好些顾客。”
“他家里人要给他打下手,可他嫌弃他们不会干活。不是他自己弄的,他都通通不满意。心情好的时候,他就开门做生意。心情差的时候,他就躲楼上睡大觉,一天一夜也不开门。”
“后来,小馆子倒闭了。家里人拿他没法子,将他送去我之前工作的国营饭店当厨师。可他太年轻,又不是正规科班出身,需要熬资历才能掌勺,所以只能当助厨。他把工作做完,转身就走。态度很孤傲,不受领导管制,干不到两个月就离职走了。”
“不过,他的厨艺真的没法比!”宫师傅竖起大拇指:“我吃过两回,那叫一个难忘!你们都是南方人,爱吃粤菜——他通通都会做,特别擅长呢!”
陆子豪扯了一下嘴角,问:“他提了哪些要求?”
宫师傅答:“我找了他几回,才总算找到他。他说他家里娶了嫂子,地方不够住,他只能在外头租房子。他爱睡懒觉,嫌弃那边吵,所以得麻利赚钱换地方。他说了,如果要请他,要么给高价让他租清净的地方住,要么就得给他一间不受打扰的舒适客房。这是第一个要求。”
“还有第二、第三?”江婉好笑问。
宫师傅微窘点头:“有……他说,除非能提供相应的食材,不然不能随口点菜。他能买到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给他下硬要求或命令。”
“第三呢?”江婉追问。
宫师傅赔笑:“他说,他想请假的时候都要答应。他时不时得去外头学习或找灵感,不能一直窝在同一个地方。请假的时候可以没工资,上几天班领几天钱。”
“包括睡懒觉的?”陆子豪问。
宫师傅连连罢手:“不会不会!他说了,不上班就可以不给工资。”
“但工资得够高,是吧?”江婉好笑问。
宫师傅赔笑:“……是。他说,一个月得这个数。”
接着,他比划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