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生活了我的后半生，我的六十年在这里度过，如果不是我的半边身子已经变成了怪物，我的命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阿方索看着自己的那条手，充斥着海嗣的细胞

“对我来说，这艘船承载了我的一切，我的荣光，我的历史，我与怪物们征战的见证”

他还记得最后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船员

他是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就算他们已经远离故土，就算他们不得不与怪物作伴……他们仍以人类自豪

要么作为一个人死去，要么作为一个人活着，这样的意志才使得海嗣始终无法同化阿方索

“这座船本身，就是你六十年征战的勋章了，阿方索船长”路泽笑着说道：“还记得愚人号的初衷吗？”

“初衷……”

阿方索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白天

群众们欢呼着护送他与他的船员，每个人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定，他们洋溢着笑容，空气中还有石榴花的香气……他们在鲜花与掌声中走去船上

“我们为了征服海洋而踏上了这艘船，为了向大海证明，伊比利亚最黄金的时刻是如何辉煌”

不过……

阿方索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自己最清楚结果，愚人号被海洋吞没，灾难覆盖了这里的一切，伊比利亚也沉默无声

“这不是做到了吗？”

“……嗯？”

“你还能站在这里，在这片海洋上，你用六十年的时间捍卫了伊比利亚的尊严，让傲慢的海洋知道，这是人的土地……至少，你们征服了海洋的一小部分”路泽庄重的说道

“我不是伊比利亚人，但是……回去述职吧，阿方索船长，你的挚友，卡门阁下，此时此刻，估计等你等的可着急了”

阿方索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年轻的小辈认同了，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卡门？那小子现在是教宗了？”

“如今的伊比利亚已经没有了教宗，唯有圣徒们，也算是最高领导人了”

“……哼，那个蠢货，六十年了也没有找过我们，让他备好酒和肉，英雄的凯旋不能太简陋”

“您承认自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