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一挑眉,听到杭修途徐徐继续:“一个构成密室杀人,一个却没有;一个尸体满身青淤,一个却没有,很明显杀人手法不尽相同。但无论是将勒死人的绳子放在房间左上角、还是把尸体移到大床中央摆好,似乎都刻意想把现场保持一致,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顾愿皱起眉,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不排除双人作案的可能。”
“也不一定,”杭修途微笑道,“我的意思是,特殊的境况、或者是和被害人之间不同的关系,迫使凶手采用不同的杀人手法;就比如说,既然有密室杀人的技术,为什么不都使用?如果可以避免搏斗无声杀人,为什么杀商人的时候要闹出动静?”
见顾愿沉默着陷入思索,杭修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人跟着自己过来。
看得出顾愿眼神中尚存疑虑,但还是跟着杭修途再次走进商人房间。
只见杭修途从地上捡起凶器,但没开口说话,反而只是拿着绳子出了门,进了对面男爵的房间,捡起房间左上角的另一条绳子。
“你……”顾愿眉心皱起。
杭修途打断他:“这两条绳子并不完全一样。”
顾愿眼睛微微瞪大,只听神父指着其中一条轻声说:“这里,除了勒在脖子处的磨损,虽然不算明显,但仔细看能发现,左右各多了一处对称的磨损处。”
“左右对称的……磨损。”顾愿细细地看,发现果真如此!
“他们已经找到,”杭修途把绳子轻放在白色床单上,“这两条绳子都是从城堡杂物间取的,全新,因此所有损伤必然来自于昨晚的杀人。”
杭修途转过头:“杀死两人的手法看似一致,实则不然。”
顾愿盯着绳子上的磨损若有所思,半晌才点了点头。
“你……”他神色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别扭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