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下着瓢泼大雨,杭杨冒着雨跑向银行,把自己本来准备替人渣还债的全部积蓄——随便选了所慈善机构,一口气全捐了。

他看着账户里的“¥0.00”,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开心畅快,他哈哈大笑,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最后只能半蹲在地上,肩膀还微微耸动着。

随后,杭杨像没有知觉一样,摇摇晃晃走到马路正中央,谁知雨天路滑,他被一辆超载的大卡车当场送走。

像是早有预感,在骨肉与钢铁发生撞击的瞬间,杭杨满心只有平静:省了病痛的折磨一步到位,倒也不算太糟。

就这样,他潦草的人生被强行画上了潦草的句号,跟上帝开的玩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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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来到木堆烟的诊室,这次杭杨率先开了口,他坐在小沙发上,轻声说:“那位‘杭杨’后来经历了什么,你一直没查明白,是吧?”

他盯着木堆烟微微颤抖的瞳仁,继续:“我来告诉你。”

杭杨说完后,不大不小的房间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杭杨开口:“不管多么落魄,他都竭尽全力试图活下去,即便最后失败了,也不算对不起自己。”

“他不可怜,别同情他,请尊重他。”

杭杨离开前,木堆烟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你,你到底……”

杭杨转身看他:“我是杭杨,有什么问题吗?”

木堆烟按住自己的脸使劲揉了揉,整个人脸色奇差无比,半晌,他才喃喃开口:“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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