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生怕她惹恼皇帝,再不敢耽搁,生拉硬拽将她拖出去,门也给阖上了。
郭暖忽然间就有点紧张,难道皇帝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其实按真实月份算,她差不多已经胎气稳固,可真要行房,她约莫仍有些抵触——之前在西山那次不算,自个儿都迷迷糊糊,何况也是不得已。
如今尘埃落定,她反而有些怯惧起来。
陆鸣镝一步步向她靠近,郭暖下意识抓紧身下床单。
但是对方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专注地看着那张凌乱的大床——本来铺得满满当当的坚果已少掉许多了。
郭暖:……呃,怎忘了还原犯罪现场?
只能窘着脸蛋道:“妾也觉着奇怪呢,这绣房竟然还会钻出老鼠,瞧瞧,偷吃了多少去了。”
陆鸣镝淡然附和,“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看来天子之威,也管不了这些蠹虫。”
郭暖:……
总觉得皇帝话里有话,可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讨好般地挪了挪屁股,腾出半边空间给他坐下,“陛下您也累了罢?不如且喝点茶歇歇。”
便欲亲自给他斟一杯,哪知茶壶已经空了——枣子栗子虽然美味,吃多了却分外口渴,方才郭暖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
只剩下桌上半盏,还是她用剩下的。
陆鸣镝却不介意,接过去一饮而尽,还饶有意味地品咂着,“挺甜。”
也不知是说茶水还是她的津唾。
郭暖觉得整个人都没处站了,明明已经入秋,寝殿里却像生着炭火,连空气里都蒸腾着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