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从未听闻建章宫宠幸过哪个小太监,她倒要怀疑这位爷有断袖之癖。
采青:……那是他自己,陛下能不重视么?
看一时半刻这秘密还不到拆穿的时候,采青也只能勉力道:“姑娘宽宽心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这样精诚所至,总有一日会金石为开的。”
但是郭暖可等不起,皇帝越信任商陆,来日私情败露的时候,她所面临的雷霆之怒也会越大。
人都是受不了背叛的,她得在危机来临前,及时将其扼杀在摇篮中——有什么办法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些她都试过了,不是她不肯放过他,是他不肯放过她。
他或许真是爱她,可他所做的一切,也正一步步将两人推向险恶的深渊,直至万劫不复。
郭暖按着肚子,眉宇间笼罩着深深忧色。
福泉端着托盘出来,见她仍在道旁逡巡不去,讶道:“郭姑娘您还没走啊?”
郭暖讪讪道:“我看这道旁的杂草长得又多又密,就想清理干净呢。”
有意给皇帝留个好印象。
正要拔掉那截翠绿的草叶,福泉连忙制止,“姑娘,这东西名为钩吻,又叫断肠草,轻易可碰不得,一不小心会出人命的。”
“是么,倒是不曾听说。”郭暖望着那株开黄花的碧绿小草,不由得出起了神。
旋即望着福泉道:“谢公公指教。”
待主仆俩心事重重地离开,福泉才返回营帐。
陆鸣镝正拨弄着夹在书册中的一副标本,闻言头也不抬,“已经告诉她了?”
“是。”福泉挠了挠头,“可是奴才实在不懂,陛下您为何如此?”
“朕自然有朕的用意。”陆鸣镝抻了个懒腰,目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接下来,就得看她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