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含笑道:“妹妹的意思,莫非想与我结伴同行么?”
郑流云面红过耳,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耻辱地应了声。
郭暖嗤道:“又想占便宜,又怕伤面子,便来让我为你牵线搭桥,你当我那么好骗么?”
郑流云不意她这样直接戳穿自己的想法,面皮涨成猪肝颜色,“我是一片真心为你好的话,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反咬人起来?”
郭暖哼了声,“阁下金口玉言,还是该对着陛下说去,你我皆是一样身份的人,难道你劝不动,我就劝得动了?可笑!”
说罢,仍旧同采青收拾行李去。
郑流云哪料得她这般油盐不进,好生懊恼,然而面皮已经折在此处,再待下去,只会带来更多羞辱,郑流云只能强支着道:“我不同你理论,我只问你,郭太后现病卧在床,你怎能一走了之?她可是你姑姑。”
郭暖笑眯眯地抬眼,“不是还有你在么?妹妹向来蕙质兰心,又敬老爱幼的,既然留在宫中,少不得辛苦你些,两头走动,等从行宫回来,我再好好谢你。”
郑流云不来,她反而想不起——把姑母托付给这位照顾是最好的,郭太后但凡出事,郑家必然脱不了干系,为了自己的前程,郑流云也不敢不尽心。
这一招的确够狠,郑流云张口结舌,懊恼自己为何要来这趟。
出门前,郭暖又好意提醒她,“对了,后院那几只白鹅是陛下赏的,也得劳妹妹多多费心,恐怕有何失闪,陛下那里不好交代。”
郑流云:……这该死的郭暖,合着将她当奴婢使唤呢?
郭暖顾不上她如何捶胸顿足,眼看马车已经停在宫门口,立刻小跑着跟过去。
最前方是皇帝的依仗,两队侍卫擎着一把明黄的大伞,马车正好栖在阴凉处,郭暖的座驾规模要小些,不过容纳她跟采青两人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