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倒是放心,“不会的。”
方才虽没细看,月色下只觉此人容貌平平无奇,比起皇帝可差远了,但是更具亲和力。
皇帝就太凶了点,明明年纪轻轻的,为何成日板着张脸?吓煞人。
郭暖对于终身大事其实是有点抵触的,但想到皇后的日子也清闲,只需初一十五地应个卯即可,如此想想,也就不那么难接受了。
慈宁宫已经掌灯,郭太后打了会盹,这会子睡醒惺忪的,“阿暖,你怎么才回来?”
郭暖上前给老人家捏了捏肩膀,陪笑道:“我看后山的槐花开了不曾,想打些下来做槐花饭呢。”
主仆俩都心照不宣没提起上林苑中事,本朝礼教虽不十分严苛,可宫中女眷私会外男总是桩禁忌——虽说郭暖行的端做得正,称不上私会,可三人成虎,谣言是不得不防的。
加之她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做皇后,其他的都得往后稍稍。
这一晚郭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掌勺的大厨,锅里炖着清甜的蛇羹,那蛇头不知怎的活了过来,张嘴要往她胳膊上咬去,多亏一个俊秀的少年侠士及时拔剑守卫了她的安全,之后就和话本子里的走向如出一辙了。
早膳时,郭太后见侄女魂不守舍,只当她仍在为后位犯愁,倒反过来劝她,“你放心,哀家便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郑家人得意去。”
不就是装可怜卖惨么?她就不信熬不过那个弱不禁风的郑太后,装病也是需要力气的,这么天长日久地拖下去,郑太后先得急出病来——用不着郭家出手,老天爷就该收了她。
郭暖突发奇想,“姑母,您说咱要是先下手为强,戳穿那位的把戏该怎么样?”
虽说看在母子情分上,皇帝不会计较郑氏是否真病,但郑流云铁定不能以侍疾之名在寿康宫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