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将薛凌玉送走,姜禾定然会去寻,就凭薛凌玉有刺杀她的可能性,她也依旧宠爱如初,难以保证姜禾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
这弄得姜父头疼极了,他扶额松口道:“罢了,你还是先在府里待着吧,不过近来是非多,你还是从流水小筑里搬出来吧。”
有姜禾在,总是不好动薛凌玉的。
经过一番挣扎,薛凌玉终于在心中做了抉择,他看向姜父,用笃定的口吻道:“主君,我会离开姜家的,不会继续留在姜家添麻烦,多谢您当初的搭救之恩。”
他像是有了底气一般,面容也带着笑,姜父却云里雾里的。
薛凌玉没有听姜父的话搬出来,他还是待在流水小筑里,一如往常那般等姜禾归家。
姜禾一般不应酬,但必要时也不得不,今日便在宴上喝了一些酒回来,隔着老远都能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到。
姜禾的酒量极好,倒是很少醉成这般走不动的样子。
鸢歌好不容易才将她扶到了房间里,交给薛凌玉后就赶紧溜之大吉。
薛凌玉看着床榻上烂醉如泥的姜禾,她还胡乱扯着被子,时不时小声嘀咕些什么。
他推了推姜禾,干巴巴道:“我明日便要出门了。”
姜禾没有被他推清醒,自顾自翻了个身子,继续嘀咕着自己的事情,薛凌玉隐约听到六五,猜拳之类的字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姜禾醉得那么深,竟然还念叨酒桌上的事情。
他又推了推这个醉鬼,发现实在是叫不醒她,索性就坐在床边不理她了。
姜禾没人理了,慢慢也清醒了一些,认出了坐在床边的是薛凌玉。
她忽然抓住薛凌玉的手,面带着红意,用醉酒的腔调嘱咐道:“记得要挑最好的首饰,最漂亮的衣服,还有那些口脂。”
姜禾努力睁着眼睛,发现薛凌玉的唇上都没有,她顿时便急了,叫喊道:“你怎么没有涂口脂呢,是不是买不起?”
姜禾急得都要哭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小郎君都有口脂,她家的却没有。
是不是她赚的银钱还不够多,还是她家的小郎君太节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