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对眼睛亮闪闪的陆希臣道:“不困了?”

陆希臣注意到跟前人的视线定定锁住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唇边被烙下一吻。

“不困就做点别的事。”钟慕拢住愣神的陆希臣。

夜晚是最好的调.情剂,原就没满足的人凭着本能收回利息, 这一次陆希臣是走不到神了, 一来二去在钟慕刻意的观察下, 显然掌控到他足够多的敏感点。

陆希臣脑袋发晕, 像是泡在温水里,提不起劲儿。

他得庆幸对方关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知识匮乏, 且没有适合的工具, 陆希臣稍推开吻得他喘不过气的人, 可刚攫取到的氧气便被对方掠夺走。

钟慕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拇指按上陆希臣烟色迷离的眼尾,滴进指腹的湿意,让他忍不住更过分些,最好哭出来。

衣服窸窣摩擦,扰得人心乱。

不知不觉,挂在长隆宾馆正门入口的圆钟指针指向晚上九点。

遵循着人类歇息规律的宾馆老板,一反常态地出现在门边,枯枝般的灰白手提着一盏油灯。

灯光摇曳。

宾馆老板弯下腰似乎恭迎着谁的到来,散发着黄色光晕的油灯进入昏暗的屋内。

他一步步走在前方,踩上木质的楼梯。

经过二楼。

宾馆老板转去三楼的脚步微顿,走廊里一把斧头深深地镶嵌进墙壁,往下是被钉住心脏四肢僵硬的高大男鬼怪。

绑着白布条的手术刀面倒映出宾馆老板和红裙女人的影子。

许是被催促了声,宾馆老板重新迈步,走向三楼。

红裙女人静静站在高大男鬼的斧头底下,望着宾馆老板的背影,血色浓郁的眼睛映入第二道身影时,忽地闭起,她竟然被完全压制,看都不敢看新来的住客。

直到灯光消失,她转过身站在201房间门边,但关闭的门扉阻止了她的盎然杀意,旋即走向202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