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一批吃空饷的空户头的同时,李常欣对定北军当前的情况也已有所了解,穷,比她刚去时的京郊大营还要穷得多。
定北军库存的粮食倒是对得上账,就是有七到八成都是让人难以下咽的各种粗粮,剩下两成多的所谓细粮,成色还很差。
按照原本的食物供应规则,在将士们一日两餐还定量,不会给人敞开肚子吃的机会得前提下,靠那些粮食撑到开春后,倒是不存在什么问题。
负责带人清查军中物资储备的王修业,在看到定北军中的惨况后,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定北军。
进入兵部后,他曾利用职权之便,查看过一些与定北军有关的资料,知道近些年来,朝廷从不曾拖欠定北军的军资,因两年前的那场御驾亲征,还特意多拨了许多军资。
短短两年时间下,原本就算称不上有多富足,但是至少能让将士们如当初的京郊大营般的,好歹能吃饱穿暖的定北军,就已经落魄到如此凄凉的地步。
身为王家人,王修业对这一切实在感到羞惭不已。
“郡主,这北方冰天雪地的,接下来,肯定还会更冷,不止附近那些大江大河都会结冰上冻,连土地都会被冻住,我们就算是想要自力更生,也没有办法,可是就凭现存的那些粮草,顶多只能让人饿不死而已。”
等到勉强撑到明年开春,面对跟饿狼般凶残的敌人,这些饿得半生不死的将士,有何资本与人应战?
郡主再怎么擅长练兵,面对这些吃不饱、穿不暖,身体素质极差的定北军将士,也无从下手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李常欣也能那些让人深感触目惊心的数据,心中也在叹气,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