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临街雅间,半敞着的窗牖前坐着两个男子。
吴王世子今日略饮了几杯薄酒,他本就是不善饮酒的人,几杯酒下肚后,面颊上悄无声息浮起一团浅红。
齐邯劝道:“世子今日已经饮了不少,还是要多注意些身体。”
“没事。”吴王世子闷头灌了一口,这一回却呛着了,咳得涨红了整张脸,缓过劲后摆手道,“这十州春色我饮过不少回了,后劲不大,不妨事的。”
齐邯没接话,而是端起自个的酒盏,同他一道喝了起来。
俩人的酒量自然是没法比的,吴王世子喝得酩酊大醉之时,齐邯才有些微醺之意,身子向后仰靠在圈椅上,半眯着眼眸,隐有醉玉颓山之势。
酒入愁肠以后,心中百般愁苦便不断往上翻涌着,倾述欲也较之平常更胜。
吴王世子又是一杯酒下肚,面带不忿:“分明知道我想进尚书省,他问也不问一声,直接就叫老二去了。”
齐邯心知他说的人是吴王,只闷不做声的陪他饮着酒。
“父亲这回,也太过分了些!”吴王世子抱怨了句。
齐邯摩挲着杯盏,轻声道:“世子与城阳郡王一母同胞,然世子将来却能承袭大王之位,大王对他难免愧疚了些。父母大多是疼爱幼子的,譬如我父亲,亦是对我那二弟多有疼爱。”
“世子将来的身份与他不同,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这几声规劝,却令吴王世子更为光火,被醉意侵袭后的人是管不住嘴的,立马咬着牙道:“他现在都这么偏心老二了,将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