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秋沿着条石子小路往下走着,在池边驻足看春鸟垂柳。
萧衡离京前,她曾问过他何时可以回来,那时萧衡只是笑,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繁花,慵懒道:“短则一二年,长则三五年吧。”
那时她都过了十六岁,寻常姑娘家,在这个年纪也该许配人家了,便试探着问起了俩人的婚事。
萧衡沉默半晌,问她可愿意等,她回了句愿意。
对象是皇家人,其实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这一等就是两年多,他却连个消息也没了。祖父安慰她,说等风头过去了,再给她找个好人家。
可以她的年岁,年纪相当的郎君有几个没许亲的,便是底下的几个妹妹,这两年也是定亲的定亲,出阁的出阁。
往日在族中极有威严的父亲,也因着这事大受打击,她甚至隔着帘子听父母说起过,族中有人想要将他们分出去,免得将来受牵连。
前两日叔母背地里说她晦气,跟太孙才定了亲没几月,就将人家克成这样,好歹现在还是祖母当家,知晓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叔母狠骂一顿,又连带着将底下小辈们都敲打了一通。
怕她多想,祖母特意哄了她来今日的筵席,却不想还是被人议论了。
白茗秋深吸了口气,想着自个也出来了好一会,是时候回去了。转身之间,池面上拂来一阵东风,将她手中的帕子给吹了出去。
帕子落在前边不远处,她正要俯身去捡时,却有一只修长的手先行将帕子捡起,而后伸手递给她:“姑娘走路时,还是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