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有人暗中谋害,萧衡对山药过敏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只宣称自个不爱用山药,从未叫厨房做过。
萧神爱知道得一清二楚。
已然瞒不下去,萧衡捏着衣袖的手松开,触及萧神爱略显冷淡的眼神时,那句“梧子”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在这时候再将她激怒,便改口唤道:“神爱。”
“兹事体大,牵扯太多了,我和父亲不想叫你涉入其中,并非有意隐瞒你。”他解释道。
萧神爱转身去看身后的齐邯:“你一早就知道?”
齐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忙道:“我也才知道不久。”
“你是去了趟西突厥后,从北庭将他带回来的。”萧神爱一月一月算给他听,将事实摆到明面上来,“少说也有四个月了,你说才知道不久,莫非你将他带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如今自身难保,齐邯再顾不得旁人,往日镇静自若的面容溢满慌张,急忙将矛头指向了萧衡:“这不关我的事,是郡王让我这么做的,他特意交代了不许告诉你,我也是被逼无奈……”
朔风穿过竹林,竹叶抖动着发出沙沙声。
萧神爱难得显出冷凝之色,桃花眸里覆着一层霜,蹙眉道:“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了?他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前日在母亲陵前拜谒后,她在晚间同齐邯说起了阿兄,希望阿兄只是失踪了,而非像外界传的那样葬身鱼腹。
齐邯彼时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说他也是这么想的,阿兄定然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难怪说得那么笃定,原来他早就知道原委。
“我都说这不是个事,你怎的还非要这样。”为撇清自个嫌疑,齐邯冲萧衡抱怨道,“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