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牢记着方才的决定,遂寸步不让的同他对视,如蝶翼的长睫扇动几下,掩盖住了那双桃花眸中的潋滟水波。
周遭静得出奇,唯余庭院中的寒螀低鸣声。
最终还是齐邯败下阵来,担心她因此着了凉,只得退了一步,轻叹道:“好好好,让你瞧,只瞧一眼好不好?”
他这般说,萧神爱便是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轻哼了声,声音娇娇的,仿若一只小兽:“那你得先叫我看看再说。”
齐邯没了法子,只得解了衣衫,叫她去看伤处。
新旧伤疤交错,旧疤颜色深些,新脱落的地方还泛着点淡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未愈合的地方,在他背部和胸腹处纵横着,让人心尖都揪成了一团。
“你不是说没事吗?”萧神爱捏着他的胳膊,仰头去问。
齐邯垂首,同她抵着额头哄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么?”每一场战事,都有着不可避免的伤亡。每一次见着身边原本鲜活的人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他都万分庆幸,庆幸自个还活着,还能活着回来见她。
幸好都已经结了痂,不至于不能沾水,萧神爱抽抽搭搭一阵,才勉强止住了这阵难捱的心绪。
齐邯伸手试了试水温,方才替萧神爱褪了衣衫,将她抱进了浴桶中。
方才折腾了好一阵,萧神爱早就没了力气,懒懒散散的靠在浴桶之中。
然齐邯也紧随其后跨入,浴桶中的水位霎时高了一大截,萧神爱起来不及,差点被呛着。
她轻咳了几声,转身怒视齐邯,小声哼道:“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