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凉侯八成是不会责怪郡主的,肯定是记恨到她身上。
“刚才金萱堂那边,派人过来问了一声,被我打发走了。”女萝拿冰凉的手贴了贴面颊,顿时冷得一个激灵,“宫里来送嫁的人都还没走呢。”
按着规矩,即便是公主郡主之尊,新婚第二日也得早起见一见姑舅。待到用过膳后,再象征性的给他们端一盆洗手的水,做做样子。
如今在这侯府里头没有姑舅,却是有个名分上的祖母,总得给个面子一道用一回朝食。
本来也是些可有可无的规矩,贵主们愿意贤良便做,不愿意也没人能强求。但郡主现今身份尴尬,总得让那些人回宫后,传她一二句好话。
清檀垂眼看着脚下青砖,淡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圣人没精力管这个,皇后殿下正是怜惜郡主的时候,又怎会苛责,且让他们等着罢。”
被帝后夸赞贤德的公主也有,细究起来,待遇不过尔尔。像她家郡主这般受宠的,自小被惯得无法无天,同贤德两个字可说是相去甚远。
从前在宜秋殿里头,事事拿主意的便是清檀,俨然跟主心骨似的。听她这么说,女萝便也放下了心,点了点头说:“那我再去让人将热水备上,屋里那盆一会就要凉了。”
萧神爱其实早就已经醒了。
只是长久的赖床习惯,让她不想起来,再加上昨晚折腾了半宿,后来在浴房里都……她更是有些直不起腰。
浑身都酸软得很。
本是想闭目假寐一会的,奈何床榻边上有道灼热视线一直黏在身上,迫使她不得不睁了眼。
而后略微恼怒的瞪过去。
“醒了?”齐邯抚了抚她睡到染了层红晕的面颊,声音里含着点笑意,“还困不困?”
萧神爱没理他,只在他又伸手过来的时候,将胳膊缩进了被衾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