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朔风不断撞击窗牖,新修好的窗牖十分严丝合缝,并未因这狂猎的风而有丝毫动容。
仍是稳稳当当地立在那,为这间屋子挡去所有的风雪。
窗户无甚变化,然萧神爱却是难掩心悸。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齐邯。
以至于在男人替她卸花钗和博鬓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一眼。他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给人带来的是莫大的压抑感。
让人瞧了,便忍不住尖叫着想要逃开。
紧绷的发猛地一松,又是几绺发丝缓缓垂落,萧神爱能察觉得出来,是最后一支花钗被取下了。
但她仍然不敢抬头看他。
直至齐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脸。其实他也没使多大力气,但她偏就顺着他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继而掀起眼帘看他。
一双朦胧的桃花眸里泛着水雾,纤长的羽睫浓密而卷翘。
往日里那般无法无天的一个人,这会子竟是慌张起来。齐邯轻笑了声,摩挲着她的下巴,轻声问:“在怕什么?”
萧神爱却是罕见的没有答话。
面前的美人玉腮晕粉,肤色如窗外正飘着的细雪,乌发垂落在身侧,睁着双桃花眸,一错不错的盯着自个看。
饶是齐邯,眸色也忍不住暗了几分。
腿弯突的被禁锢住,萧神爱怔怔然垂手去看,尚未反应过来时,身子便已腾空,而后又稳稳地……稳稳地坐在他腿上。
且身子还靠在他怀中。
以往他也抱过她。淘气爬墙时,将她抱到地面上;想看池中锦鲤时,将她举起来看个清楚;睡着时,将她抱至榻上。
却是头一回,是这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