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凶恶的话,却将什么都给他备好了。
一抹暖流悄然划过心底,齐邯眉眼染上了些许笑意,放柔了声线问:“什么时辰了?”
“啊?”萧神爱怔了一下,歪着头说,“快到戌正了吧。”
俩人出来时,才将将过酉初。
齐邯轻抚她的发丝:“怎么不叫我起来,这时辰,恐怕有些难挤进西市了。”
萧神爱的手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抽出来。她攥了攥手心,不答反问:“你昨晚可是没有休息?”
“桐桐,我……”
萧神爱打断他:“你同我说实话。”
齐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终是颔首:“是。我下午到的长安,有小憩一会。”
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再从他嘴里听到的时候,萧神爱仍是气得咬牙切齿的。抿了下唇瓣,她掀开纱帘吩咐车架重新行驶。
车马辘辘而行,在地上留下几道车辙,被刚才的冷风一吹,萧神爱打了个激灵,心头的那阵火气也逐渐降了下来。
“好了,别生气了。”齐邯伸臂将她揽到怀中,柔声哄着,“我下回一定不这样了,好不好?”
萧神爱没说话,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心跳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那獬豸纹路,半晌方道:“你不用这样赶回来的,少一次也没事。”
本是气他不爱惜自个身子,打算不理他的,可一想到齐邯刚才的憔悴模样,又忍不住的心疼。
齐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道:“可我去岁答应你了呀,只这一次而已,不会有事的。”
在沙场的时候,也曾有过几日不曾睡,只敢阖眼小憩片刻的情况。
为了战事尚且如此,为了她,便更不值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