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张,就是整整十万贯!
而王远的制纸工坊,这半个月以来,少说也制造了十万张告示,才能让它们在那么多州郡之间广泛传播!
如果换算成金钱,在新竹制纸法还没普及的大唐,这就是上百万贯!
谁会花那么大的功夫去造谣?
或者说,谁有胆子,有财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造这样的谣?
王远所抓住的,正是这样一个机会!
世人绝对不会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大傻子”,会为了十几条田舍奴的贱命,去挑战北方第一豪门——清河崔氏!
王远此举,不成功,便成仁!
李君羡听完之后,脑袋彻底宕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该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
五姓七望之一的清河崔氏,那个在拍卖会上能用两百多万贯拍下“马踏飞燕”琉璃宝具的超级世家,连陛下都要认真对待的真正望族。
现在,居然因为被王远看不顺眼,而要灭亡?
这是何等的荒诞和离谱?
李君羡退下了,神色已然没有了任何讶色。
从今以后,无论王远再做什么,他都不会大惊小怪。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
在李君羡麻木的同时,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件事也终于传到了长安城内。
太极殿,御书房内。
李世民正拿着李君羡的密奏,仔细查看。
可和李君羡想的不一样,李世民不但没有感受丝毫焦虑,而且还看得不亦乐乎,甚至还不时发出奇特的叫声。
“咯!咯!咯!”
看到高潮之处,更是眉飞色舞,拍着大腿,笑得更加大声!
这个清河崔氏,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
现在清河崔氏栽在狗大户的手上,他自然是高兴不已。
虽然不是为了顾及崔氏那群人的感情,他甚至都想在甘露殿内举办宴会,普天同乐了。
真是太特么爽了!
“奇怪了,陛下在御书房养猪了吗?”
“这声叫的,怎么感觉还是在发情?”
“陛下,玄龄前来拜见!”
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得到召见的房玄龄推门走了进来。
这本是他一句随意的发问,可看到李世民的模样后,他又眨了眨眼。
他刚才,好像下意识说了不该说的话。
下一瞬,他缓缓退后,倒退出了御书房,而且还把门给关上。
仿佛,就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世民:“”
我凑!
“陛下,我什么都没有看”
门外,房玄龄颤抖的声音响起,而且还在越来越远,显然是急速逃离。
“玄龄,你给朕滚进来!”李世民气结。
没多久,大门重新打开,一脸丧气模样的房玄龄很是不情愿地走进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世民吹胡子瞪眼:
“怎么着?朕刚才的样子很是失礼吗?”
“很像发情的猪吗?”
失不失礼,像不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房玄龄擦了擦汗水,很是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可是那样的话,估计他离倒吊承天门也就不远了。
“陛下,你召见臣到底是为何事?”
还是赶紧转移话题比较好,不然的话就要被穿小鞋子了。
“哼!哼!”
李世民哼哼了两声,眼神不善。
如果不是因为心情愉快的缘故,他肯定要好好责罚房玄龄一番。
居然敢叫自己是发情的猪,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玄龄,你看看李君羡这份秘奏。”
“清河崔氏,这一次可是栽在王远这个狗大户手上了。”
李世民很是幸灾乐祸,一说起这个,他内心的郁闷顿时就消散了。
“哦?”
“清河崔氏惹到王公子了?”
房玄龄好奇地接过密奏,他过来这里,本以为是王远终于安耐不住,准备开始动手,要坑害陛下。
没成想,他居然和清河崔氏发生了矛盾。
“没有!朕之前已经下过命令了。”
李世民笑着摇头,轻笑道:
“清河崔氏现在怕那个狗大户还来不及,那会有胆子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