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她。
其实她并不排斥他,非但不排斥,反而很想亲近他,但是她还在为今晚的事生着气。
“你的伤口不处理好很容易发炎,你要是不怕耽误项目进度,完全可以不当回事。”
“你不用变着法的激我,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我也不会耽误项目进度。”
她拒绝得这么彻底,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问:“陈熙,你该不会想多了吧?”
心跳骤然漏掉了一拍,她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真诚发问:“想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但和她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打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陈熙几乎要窒息在这浓郁苦涩的药味中时,他终于开口了。
她以为他会毫不留情地说他已经识破了她的心虚和装腔作势,谁知道,他张口却只是吐出两个字:“抱歉。”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敷衍更没有玩笑。
他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说起来,今天的事他确实欠她一个道歉。
她被困在山上淋雨时,那时候狼狈极了也气极了,当时她想的最多的除了怎么回去就是怎么让他为他的武断付出代价。
可是此时此刻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或许是真的倦了累了,加之他一整晚为她鞍前马后,她的气也早就消得七七八八了。
但如果说一点都不气了,那就不是她陈熙了。
“温媛媛跑出去不说一声也不怪你,下不下雨不是你说了算,我摔伤是我自己的事,你道什么歉?”
梁劭仿佛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语气难得温和:“今天确实怪我,没搞清楚状况,误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