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霖扫视了眼整个屋子,“分明表妹来得少,但总感觉你这屋子有了人气。”
以前他的屋子虽然整理得干净整洁,可明显感觉到那屋子不是人住的,而是清修之人住的,没有一点点的生活气息。
像是跟俗世脱了轨一样。
“看来以后表妹还得多来,说不定啊,你到时候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了。”
沈鹤行看向他:“正常人?”
周予霖掰着手指头跟他算,“你看看你吃喝玩乐样样不沾,还算正常人吗?”
沈鹤行:“……”
周予霖又说:“吃喝玩乐不沾,姑且算做你洁身自好,那生活圈呢?交友呢?”
他从来没见他开过车;没见他抱怨过工资;没见他拘泥过吃穿,连食堂那么难吃的饭菜他都能面无表情地吃完;更没见过他和什么人尽心交谈过。
清规戒律说的就是他。
周予霖若有所思,大声道:“你该不会是从山里出来的吧?”
沈鹤行点头:“嗯。”
临台寺建在渭青山,算起来,他确实是从山里出来的。
周予霖:“……”
他罢了罢手,“我呀,跟你也说不通,先回去了。”
沈鹤行:“好。”
说完,周予霖便退出了房间。
他刚走到门口,忽而停了下来,嗅了嗅房间里的檀香,咦了声,“这檀香跟你以往用的不一样。”
沈鹤行听罢,心骤然一跳。
他很快便平和下来,淡淡地回应:“嗯,乔漾买的。”
周予霖哦了声,“表妹买的啊?难怪不一样。”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鹤行:“……”
沈鹤行关上房门,走到燃烧檀香的香炉面前,几次想掐掉火星,却忍住了。
罢了,就用这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