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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喝杯喜酒再走吧。”
七月的时候,柔然使团即将离京。嬴衍叫来了岑照,面色冷淡地递给他一封沉甸甸的国书。
“朕已修书与柔然,特留你们在我国待至八月十五中秋过后再离京。你和你父亲皆可留下。”
顿了顿,低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道:“兄长,还未喝过朕和樱樱的喜酒呢。”
他还记得那夜女孩子俯在自己怀里软声相求、要他把他们当作家人的话。时至如今,他仍是不愿与岑家父子过多来往,不过,若是这样能让她开心一点,这些虚伪的客套,他也不吝惜去做。
这两月间,随着两人关系的好转,他也重新审视了和岑樱的感情。也许他不该对她逼迫太紧,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对待女人也该是如此。
这一声“兄长”说得不耐烦又冷淡,岑照仍是微愕,又很快回过神:“多谢陛下好意,不过,陛下,肯允我阿父随我一道离开?”
嬴衍脸色阴沉:“他是乱党,实是不该活在世间。”
“和你走,比留在这里好。”
他其实很不喜欢岑治。一是因为岑樱,二则,自颁下立后诏书以来,朝中已然有老臣拿着她是乱党之后的身世来说事。认为岑樱乃罪臣裴家之女,实在不宜母仪天下。这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当初同样被指给他联姻的舒氏。
当年裴家助废太子造反的事他知道的有限,只知老师亦是因此而明哲保身,选择了来秦王府教他。然而自古以来皇室为了皇位手足相残何其多也,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