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像一个噩梦终于做到了尽头,耳边有人告诉他,他该醒了。
顾明深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还有一件事,被害人的遗骸放在哪里?三楼我们还没看吧。
城乡结合部的自建房一般都往三层以上做,二层反而是异端。这里有四层,他们为了找入口才来了二楼,三楼以上还没看过。
他们返回了二楼,恰好有人下楼,急匆匆奔去一楼,似乎想吐。鉴证人员过去一问,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我觉得你们还是别上去了,上面都是骨头,还有残肢看了要自闭的那种。
其他人没动,只有顾明深默默地上了楼,两分钟就下来了,神色平静。
我们下去吧。
他们在上面耽搁了这么久,底下的老头子都等得不耐烦了,朝他们嚷嚷:你们什么时候能滚出去?
顾明深笑了笑:我们可以出去,下次看守所见。
你说见就见啊,我都这么老了,谁会抓我
老头子特有自信,笃定警方不敢拿他怎么地。顾明深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径直走出了房子。
后院有鉴证人员的惊呼声,而他刚刚走到前院,也有人放下了铲子,指着土里的白骨,旁边是亮若白昼的闪光灯。
顾明深想起了看录像带的那时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一人翻来覆去地看,试图从凶犯的角度,揣测他们的动机,等录像带结束,再把自己从他们的思维模式里抽离,从破案的角度思考破绽。
夜风习习,让人清醒。
是个结束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