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几乎篇篇日记都会提到这里的草坪。严瑕略感好奇,蹲下身闻了闻,感觉和别的草坪没什么不同。
那只有一种解释了:这个公园对死者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她在备忘录写了两段话,又赶往死者的学校。
这所大学放寒假的时间很早,学校里只有一些留校的学生,显得很冷清。
死者不是英语系学生,却在日记里详细描述了他起早贪黑背单词的生活。严瑕注意到,他甚至提到自己刻意逃专业课来背单词的事,逃离的情绪也很重。
【我想逃离这个环境,逃走,越远越好】
【我想逃,逃掉!】
提到逃离时,死者就很难控制住情绪。严瑕不是笔迹鉴定专家,也能看出他在写类似的词时很激动,笔迹很重。
严瑕看过他全本日记,初步判断他不是愤青,这种情绪和社会环境无关,所以逃离的原因可能来自家庭。
死者身为大学新生,尚未完全脱离学校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同龄人对他影响应该很深。然而日记只是偶尔提到和同学的往来,一笔带过。
然而发泄树洞式的日记在两个月前有了变化。
死者频频在日记里提到了一个人,而严瑕翻遍他的日记,也没找到他和他的认识过程。
严瑕对死者的侧写是孤僻、偏执、压抑的大学新生,成长过程缺乏安全感,对周围环境充满不安。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提到他时,充满了尊敬和温情。
这个他,是个关键人物。
看来,有必要查查死者的电脑手机了,不知道鉴证科那边有没有收走。
她想打个电话问林队或顾明深,才想起来没存号码没加微信。幸好学校离太阳花小区不远,严瑕冒着寒冷步行过去,在等红绿灯时连打几个喷嚏。
她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自己今天发烧了。
一遇到案子就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