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拓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闷闷的叹道:“何苦呢?她都不记得了……”
敛目笑了,端木朝华瞧着衣摆上点点殷红的血迹,道:“没关系,我等她慢慢记起来,三年,十年,二十年……若非身死爱绝,绝不弃手。”仰目瞧着一线青白的黎明,噙着点点的笑意,“总会记得的。”
达奚拓还要讲什么,他却起了身,弹了探袍子,道:“厨房在哪?还是我亲自去吧,她怕是没这么快睡醒。”
达奚拓吞了一肚子话,悻悻的带他往厨房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回廊之中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日阳高升之时,端木朝华端了人参蛤蜊来喊闻人凤起床,推门却瞧见厢房中空无一人。疾步入内,在床榻被褥间来回寻找,发现随身的衣物都在,独独没有那只半截衣袖。
眉间再没有的紧,端木朝华撂下汤盅,一刻不待的往门外去,一壁喝道:“受受!”
房外回廊的房角上掠下一人,素衣飘荡落在眼前,一头黑发散了一肩,略一拘礼道:“公子找我?”眉目盈盈脉脉,分分明明是师爷箫潋清。
端木朝华瞪着他的面皮,瞧的他万分不自在,耸了耸肩,伸手在脸上一抹,扯下一张面皮,露出一张侨生生的小脸,唇红齿白的煞是好看,不正是大巽一别的受受。
“公子找我何事?”受受身形长了不少,只是消瘦,眉目却都没怎样变,依旧是精致剔透的很。
端木朝华脸色不大好,沉声问:“小凤呢?”
“二小姐?”受受愣了愣,他一直没现真身,便是端木朝华命他暗中照看着闻人凤,可方才他走神睡着了,“二小姐没在房中吗?”
端木朝华唇线一抿,什么都没讲,负袖推开他,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