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变得出入容易,那些人脸上,带着高扬的自得的笑,张咧着嘴,奇怪地笑,又是害怕,又是强装得意,眼里闪着精光,叫着,喊着,说秽物除了便可还这一方土地的平静。
然后他看见了那被众人推攘着的人,看见了‘常安’。
被架着,埋着头,锁进了高阁。
那高阁,只有一扇小窗,在抬头甚远的地方,只能望见一片天。
只透出一小块的光亮。
他看见‘常安’在仰着头,看向那片天,在哭泣着。
一开始,打闹摔撞、头破血流,他嘶吼着,大声地求助着,但是没有人应答,声音传不出去,只有那一片小小的白色的天,空荡荡地有几声枯哑的声音。
慢慢地,日出日落,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乱,外面的世界似乎越来越乱。
众人好像遗忘了那一个角落。
那一片天。
他听见听见有人在外面说着话,说那些不耻的关系,嘲笑那两个男人之间的腌臜事,说他是怪物,说那渗人的男人,身上带着血气,是不详,是不顺
所幸,送死出了城去,去讨那些债,谁知他能走到哪里去,他能做出什么事
还是早些没了好
他呆傻着,恍然想着,原来是有人发现了,是看他不详,是容不下这些感情,容不下他。
他无知无觉地想着,身子逐渐变冷,挣扎也变得无力,眼神渐渐地低垂下去了,在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