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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对南宋初年的名臣名将了解得不多,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努力”一下,把信拿过来又瞧了一遍,还是没看出写信人的名讳,“谁给你捎的信?”

黄裳指着信纸角落,一个半个指肚大小的印鉴,“张浚。”

饶是唐瑛做了些心理准备,也万没想到会是这一位。张浚也是南宋名臣了,此人品德无可指摘,虽有雄心壮志光复北方之心,但并无统兵领将之能,尤其让这位毁誉参半的事儿就是他荐人的水平了:推荐过刘锜这样的名将,也推荐过杨万里这样的文臣,更是推荐过……秦桧,如今他打算说服黄裳再次出仕……此时秦桧~专~权,张浚自然落魄,可十来年之后,宋孝宗赵昚登基,张浚可是又做了相公。

宋代的“相公”可不能用来称呼丈夫,这两个字乃是宰相的敬称。

得罪绩优股吗……唐瑛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黄裳却又平静道:“从南面到陕南,并不容易,万一书信为人截获,对他对我都是桩麻烦。因此才留了这个我认得的印记。”

这回唐瑛也揉起了太阳穴,她还没捻上两下,便让两根更有力的手指轻点在了头上……不得不承认,宋代的皇帝水平参差不齐,但大体上气量都是不错的,上行下效,宋代的读书人相对来说脾气也都不坏。

哪怕像黄裳这样面冷心硬的主儿,也肯大大方方地伺候媳妇。

其实黄裳只看七娘神色,便知道媳妇已经想清楚了个中因果——七娘的才智他从未怀疑过。

于是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回,“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