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颔首,显然有感而发,“薛桓出钱修了堤坝,我以为他是图名好做官。但看今年这情形,不得不说,那堤坝真是立了大功。”
薛桓能有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他自己心血来潮,出了大笔银子修筑了一段堤坝,这份功德足够他度过命中大劫。
之后他若是能安民富民,寿数未必就短了——就说韩琦,也就是妙玉她爹,兢兢业业做知府,不说送给贾敏不少功德,连着他自己还多了个壮实的大胖儿子,女儿妙玉就跟换了个身子一样病痛全消。
若是宝钗能在她父亲的影响之下,也做得真正的善事……从薛家父女俩身上,贾敏应该也能再赚点功德,好歹薛桓还是她荐给老爷的呢。
对于能给她赚功德,从而让她一家子少病少灾的能人,她决定对人家稍微好一点。
她想到这里,便故意问,“他还能大用不成?”
林海觉得薛桓本事不错,但背后关系太多,此人的立场还没定准。他开口道:“薛桓那边还是等等再说,谁知道他又会歪到哪边去?再说捐官注定前程有限。”
贾敏道:“我估计薛大人最担心的,便是老爷以为他首鼠两端。”
林海起身,坐到他媳妇身边,拉着人家的手道,“夫人有何高见?咱们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对你二嫂二嫂究竟是怎么个章程?”
从他媳妇怀上珝哥儿……不,要更以前一点,他便发觉媳妇对两个娘家哥哥的态度大变:原先只是有点看不惯两个哥哥的做派,但毕竟是亲兄妹,说话还是颇有顾忌……其实就是说话还没太直白,也没彻底揭破两个哥哥的面皮。
之后,媳妇跟她大哥依旧不大亲近,但明显针对起二哥,对二嫂子的态度都不是“结怨”二字足以囊括的……虽然都是亲戚,但平心而论,二舅哥和他那个出身王家的媳妇,也不是从珝哥儿出生前后才开始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