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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等薛姨妈母女告辞,贾母找了次子过来说话。

贾政听了母亲的主意,也不好直接拒绝,只是道,“宝玉年纪还小,不过是启蒙,终究简单,在京中读书也尽够了。”

两个儿子全送到妹夫身边教导,名声不好:若是旁人说他连儿子都养不起,他颜面何存?须知……人言可畏!

贾政回房后,又拉着王夫人嘀咕,“母亲想让宝玉也南下读书去,你且打听打听,这话是谁劝的。”

为了小姑子几句话,足足气闷了好多天的王夫人一个按捺不住,脱口而出,“还能是谁?!”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只是她嘴拙,一时又不知如何圆回来,便干脆不言语了。

贾政沉吟片刻,才道,“妹妹也是好心。”

她能安什么好心?王夫人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

贾政想起这些年跟妹夫也不如以前投机,长叹一声道,“咱们歇吧。”

贾敏自是不知昨夜娘家的这场“小风波”,若是知道只怕也会啼笑皆非。

她在京里的这些日子都没能得闲:这一日上午刚从旁人家里回来,下午又迎来了薛家一家人,只除了薛蟠。

话说薛桓仔细打听了好几回:若是使钱,他都能买到三品的通议大夫,但这种有钱就行的散官能有什么用?!他要的是捐出个实缺,哪怕品级稍低,也是个官身,关键是能给女儿些助力。

对不少贵人而言,纵是纳妾,也不仅要讨个颜色好,更得要娘家管点用的:光有好容貌却没家世的,在贵人的后宅里多得是这样的丫头通房……却说薛桓自知捐官的目的瞒不住人,尤其是林海这样的能人,还不如大方说了,好歹也算坦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