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背过身,负手而立,“当大焱先皇司徒拓驾崩后,孤就注意到你们姐弟了。不,更确切的说是当你十二岁那年辅佐你的王弟继位起,孤就一直留意你们姐弟、留意大焱王朝的一举一动。”
司徒姌妍微微眯眼,宇文静转过头,恶趣味地说道:“又是俩姐弟,姐姐又比较聪明能干。长公主殿下,孤很想看看你们这对相依为命的姐弟俩能将大焱的国运引向何方。”
司徒姌妍也站了起来,刚刚强摁下的怒火又被宇文静挑起。宇文静言外之意就是想看他们姐弟笑话,毕竟如今的大焱和百年前的境况非常相似。不管是国内朝臣还是敌国势力都拿百年前姐弟相残的旧事来与他们俩姐弟相提并论,无事生非。
“不管旁人如何看,如何恶意揣度,”司徒姌妍盯着宇文静的双眼,一字一顿强调道,“本宫对于大焱王权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任何谋逆之心。女皇陛下若想看与百年前相似的好戏,恐要失望了。”
“失望?”宇文静仍旧是笑了笑,“确实有些小失望。”宇文静也望着司徒姌妍那双傲气逼人的双眼,“公主殿下您饮下毒酒之后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原因很简单,你亲爱的王弟赐你的根本不是毒酒,只是参和了叫人假死的药物罢了。大焱那小皇帝对你真是良苦用心。”
“假死?”司徒姌妍微微一讶,但喜悦之情也在一瞬间汹涌而出。所以从头到尾,与她相依为命的王弟并没有想过要害她。“阿澈为何这么做?大焱如今怎么样了?”
“不愧是大焱的长公主,始终最关心的仍旧是自己的王弟和自己的国家。”宇文静嘴角含笑,但那桃花眼却含着冷光,也隐带淡淡的失望。如今随着眼前人记忆的恢复,宇文静可以感觉到那个单纯可爱,纯洁如纸的言儿不复存在了。但她不甘心,三个月来的相处,眼前的人忘了,但她没忘!而她也不允许她的言儿忘了她!
宇文静向前逼进,司徒姌妍下意识后退一步。不过只逼进三步,宇文静便停住了,但她仍旧昂首而立,睥睨着人,“你想知道的,孤都可以一五一十相告。但,如若你始终想不起孤,孤定叫大焱血流成河。”
司徒姌妍微微眯眼,她相信文武双全的女皇宇文静有那个本事,但是她还是没有被宇文静的气势打倒。司徒姌妍同样扬起头,回以冷视,“但愿女皇陛下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之属实。”司徒姌妍现在只想知道所有真实情况。
“呵。君无戏言。”宇文静转过身,结束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她按了下眉心,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副皮囊,司徒姌妍怎么这么桀骜不驯,她的言儿怎么可以那么纯真无邪。跟司徒姌妍说话,宇文静也挺累的。
宇文静烦躁地踱回自己座位,坐下后,她才又开口:“司徒澈假意听信谗言,赐你毒酒,实则让你假死,并在你的葬礼上偷梁换柱,把你换了出来。他本来是想把你送往远离王都的清净之地,不过被英明神武、洞察先机的孤半途劫走了。”
“……”司徒姌妍这回真不客气地送宇文静一个白眼,亏她说个事还能不忘标榜自己。
宇文静本想发作,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拍案而起,“你陷入假死的七天后自然苏醒,醒来就是言儿,那么孤让你再假死一次,是不是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