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无情地戳了两下他的心口:“疼就对了,大郎,该喝药了。”
那两下轻轻的,像是猫爪的戏弄,隔靴搔痒地挠两下,就倏地又溜开。
宁倦舔了舔发干的唇角,藏在袖中的手蜷了蜷,恨不得陆清则再多戳几下,沉沉地盯着陆清则去门口取药。
长顺正好端着放凉了些的药来了,见陆清则过来,就顺势递给了陆清则:“今日也劳烦陆大人了。”
陆清则刚想应下,顿了顿,发现不对。
宁倦醒着,人好好的,劳烦他什么。
他自个儿喝。
正要转身回到床边,陆清则神色忽然一凝,又低头仔细嗅了嗅,眉宇深深蹙起:“这药与前两日的闻起来有些不同,长顺,你可是全程盯着煎熬的?”
长顺恍然大悟:“哦哦,咱家忘说了,是不同,徐大夫吩咐了,等陛下准备开始‘拔毒’了,就改动一下方子,因毒性寒,所以这次加了些鹿角、参茸、杜仲等药一起煎的,陆大人放心,咱家全程看着,也试过药了。”
陆清则本来是放心了,但后面越听越感觉不对味。
鹿角、参茸什么的,不是壮……那什么的吗?
这一碗浓缩的精华下去了,宁倦今晚还睡得着吗?
但得谨遵医嘱吧。
陆清则端着这碗药,忽然感觉有点无所适从的烫手。
宁倦等了半晌,没等到陆清则回来,只好探了探头望过来,发现陆清则端着药,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师怎么了?”
陆清则轻咳一声,决定不提此事,示意长顺下去,把药碗递给宁倦:“问了问长顺,方子稍微改动了一下,喝吧。”
宁倦眨了下眼:“老师不喂我了吗?我好虚弱。”
“你现在下了床,走得恐怕能比我跑得快。”陆清则不吃这套,“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