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两天路,陆清则浑身骨头都在疼,见了风容易咳嗽,也没为难自己,探了探头:“长顺,没摔坏吧?”
宁倦把他的脑袋按回去,免得他又吹了风咳嗽。
身子那么单薄,每次咳得撕心裂肺的,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叫人揪心。
陈小刀笑嘻嘻地跑过来,把闹得个脸红的长顺扶起来,调侃:“顺子啊,我们都知道你对陛下忠心耿耿,但也不必随时行如此大礼啊。”
听着这话,长顺也没那么尴尬了,偷摸瞟宁倦。
宁倦整整衣袖,不必人搬凳子来,利落地下车,清清淡淡的眸光落下来:“去换身衣服。”
话罢,带着几个侍卫,又看了眼跟过来的徐恕,并未发一言。
风有些凉,陆清则也不想咳得浑身散架,在马车里好好待着。
静嫔当年是病死在冷宫中的,梁家人在老家为她立了个衣冠冢。
走进梁家的祖坟地,宁倦的脚步没有停留,目光滑过一块块石碑,最后落到了静嫔的碑上。
静嫔闺名梁圆。
宁倦停下步子,凝视着那个名字,潮热的湿气弥漫着周遭,隐约勾起了些回忆。
他记事很早,时至今日,依旧记得那个燥热的夏日。
那是建安十八年七月的一个早晨,京城暑气旺盛。
他从母亲冰冷的怀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