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日后,再交上统计名单,果然就几乎不再有新的染疫者出现了。
“九成以上的病患服下药后,都有了明显的转好,不再呕吐腹泻。”
范兴言面带喜色:“听闻堤坝也已重建成了,多亏了陛下与陆大人,若是没有您二位亲临,江右的情况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
若是他独自来前,首先就得对上潘敬民等人。
光潘敬民就够他吃不消的了,除了潘敬民外,还有那些投机倒把的奸商,推三阻四、阳奉阴违的下级,稍不注意,被吃了都反应不过来,阻碍重重。
陆清则摆摆手:“能这么快整理好秩序,还是陛下的功劳,我没做什么。”
俩人正面对面坐在亭子里,熏风阵阵。
范兴言一到江右,就扑进病患所忙活,要不是今日回来汇报情况,俩人也见不着面。
前几日见面,顾忌宁倦在场,范兴言都不好多问,现在仔细观察着清减了几分的陆清则,忍不住叹气:“怀雪,我听闻你大病了一场,差点没醒来……”
陆清则眨了下眼,笑:“听小刀说的?哪儿有那么夸张,现在不是好好的,就当是节省衣料了。”
范兴言简直哭笑不得:“怀雪,你也太乐观了。”
陆清则上辈子一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这辈子又在鬼门关反复横跳,对生死颇有点看淡的心态,随意道:“药也喝了,让调养也调养了,尽人事听天命,身体不争气,我也没法子,总不能成日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吧,那样岂不是死得更快。”
范兴言眼睛一瞪,还没“呸呸呸”,边上就传来刻意踩重了一分的脚步声。
宁倦走过来时瞪了眼轻松将生死挂在嘴边的陆清则,脸色不虞:“范大人,公务繁琐,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