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垚将人拉到城门口,脸色冷酷:“尔等贪污受贿,玩忽职守,鱼肉乡里,罪不容诛——依陛下御令,当庭斩首!”
十数人脑袋哐当落地,一溜被挂于城门之上,枭首百日。
江右的百姓平日里受够了欺压,这会儿不仅不害怕,反而拍手叫好,争相围观。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地。
前些日子,因陆清则病重,宁倦心余力绌,便将部分被关押的官员放了出来,协同处理江右的事务,以免冗务缠身。
拖到洪都府当庭斩首的,都是当时没有放出来的那批。
被放出来、逃过了一劫的剩余人得知消息,三伏天的,一股凉意也从脚底窜上了后脑勺,冒着涔涔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稍重一点,自己的脑袋就得跟着挂上去。
没被放出来的,自然是罪大恶极的。
他们被放出来的,应当是……没事了吧?
众人劫后余生般地想着。
然而很快,郑垚就大摇大摆地领着锦衣卫来逮人了。
各个官署又被清空了一波,包括集安府外病患所。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皆以为自己就要被押去城门口,赴往黄泉路了,没想到他们并未被拉去洪都府砍头,反而被带回了集安府官署,隔着门跪见了圣上。
众人面面相觑,茫然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陛下莫不是召他们来问话的,还有一线生机?
宁倦靠坐在椅子上,面前摊着院子里跪着的那批官员的名册,上面列着名字、官职、生平作为等,除了锦衣卫的调查,剩下的来自之前见过的几大商户,以及狱中的拷问交代。
他执起朱笔,没有多余废话的意思,轻描淡写地划去第一个名字:“程岳秀。”